小时候的陈年白白的很小一个,在我玩偶被小朋友借去玩坏的时候,他会插着腰一脸傲娇的说:「别哭了,我送你一只更大。」他说到做到真的送了我一只玩偶。高三那年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,我还是鼓起勇气写了一封给沈砚的情书。我写了不满意又撕,撕撕写写十几张也没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版本。「梨子!」我被吓了一跳,转头就看见陈年饶有兴致地看我。...
小时候的陈年白白的很小一个,在我玩偶被小朋友借去玩坏的时候,他会插着腰一脸傲娇的说:「别哭了,我送你一只更大。」
他说到做到真的送了我一只玩偶。
高三那年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,我还是鼓起勇气写了一封给沈砚的情书。
我写了不满意又撕,撕撕写写十几张也没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版本。
「梨子!」
我被吓了一跳,转头就看见陈年饶有兴致地看我。
我坐在教室靠走廊窗边的位置,陈年从窗外探头进来和我说话,明明就是同一个班的同学,偏偏他就爱站在窗边和我聊天。
我没好气地说:「你吓死我了。」
「吓死?」陈年嘴角上扬:「你做什么亏心事了?」
陈年伸长脖子往桌上看,我眼疾手快拿书挡住。
「你怎么能偷看!」
陈年一直都知道我喜欢沈砚,但是被他看见情书还是觉得很羞耻。
我没能全部挡完,还是被陈年看见了漏出来的粉红色信封一角,他看见就好像焉了一样,趴在窗边郁闷的说:「他到底有什么好的,让你这么喜欢他?」
我轻哼了一声:「你又没有喜欢过人,你不懂。」
陈年把脸埋进臂弯里,闷闷的声音传出来:「你怎么知道我不懂?」
我没听清他说的话,伸手把他从窗边推开:「你在阴阳怪气个什么劲,马上要上课了你快点回去。」
后来我就拜托了陈年帮我送情书,我用一杯奶茶贿赂他才答应帮忙的。
从送出情书的第一天的紧张,到第二天的慌张,等了一星期还是没有回音,我还想继续等,安慰自己他可能没看见情书,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再等了......
时间太久了,我也记不清爸妈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吵架的,一开始他们还会避着我,半夜时常被客厅激烈的吵架声吵醒,时不时还会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我蒙住耳朵想要堵住这些声音,但是越掩盖越清晰。
这几年他们吵架越来越频繁,运气好的话放学回家只能看见他们吵架过后留下的满地的狼藉,运气不好撞见他们吵架,连带我也要被骂两嘴。
终于在我高三这一年他们决定放过彼此离婚了,爸爸拼命甩掉我这个拖油瓶,我被判给了妈妈,妈妈脱离了这十几年的苦海,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一座让她痛苦的城市,她没有询问过一句我的意愿,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快速办理了转学手续。
我连跟沈砚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妈妈拉上了车,前往了新的城市,直到大学毕业我才重新回到这一座城市。
我低头艰涩地笑了。
我以为这一场盛大而隐秘的暗恋早在十七岁那年就已经落下帷幕了。
我以为的遗憾,原来只是一场误会。
沈砚,你到底有多胆小啊?
六年了一直都没敢拆开来看。
六年了都不知道情书的开头写的就是你的名字。
陈年轻声重复:「对不起。」
我不想抬头看他,低低的「嗯」了一声。
时间已经六年过去了,现在去怨谁、恨谁都没有用,就算沈砚收到了情书,答应了我的告白,在那时家庭破碎的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。
遗憾终究还是遗憾,只是遗憾的方式不一样。
陈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票,压在桌上挪到我面前:「这个给你。」
我掀起眼皮看过去,是今年沈砚的演唱会门票,就在这个月底。
沈砚的人气很高,我没抢到演唱会的门票,掐着点进去抢的时候卡崩了,连黄牛手上的门票也被大家一抢而空。 我以为今年也去不了了...... 「黎冬。」 「去见他吧。」 我告别了陈年回家。 到家才发现朋友寄来的快递已经到了,就放在家门口。 因为东西太多了,她找不到我想要的八音盒就索性把高中时的东西都寄过来给我。 我用剪刀拆开快递,没有耐心一个个翻找,直接把东西都倒出来,最后在一个木盒子里面找到了八音盒。 八音盒已经很旧了,表面的颜色已经有些掉色了,整体也变得暗沉老旧,唯有八音盒中间两个跳舞的小熊没什么变化。 我按下八音盒的开关,等了一会也没有反应,检查了才发现是电池没电了,我连忙去抽屉寻找了合适电池换上。 重新按下开关,八音盒的音乐《致爱丽丝》缓缓响起。 我抱腿坐在地上,把它放在旁边,安静地听完了整首音乐,我没急着去动它,我在等沈砚说的最后一首歌。 那首我没听过的歌。 等了不到一分钟,八音盒重新开始唱歌。 里面传来了沈砚的声音,他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。 我怔愣在原地,他正在唱的这首歌,是他出道时发布的第一首歌《唯一听众》。 也是高中时他给我一个人唱过的。 几分钟后歌声戛然而止,我猛然回过神才发现眼眶已经湿润。 我伸手拿过来还想再听一遍,刚准备按下开关,沈砚的说话声从八音盒里响起。 「黎同学,新年快乐。」 我一阵错愕,低头看向手中的八音盒。 「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——」 「我喜欢你。」 关于沈砚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。 高二那年的午后是我们的人生第一次有交集,食堂里太多人了,我坐在操场上啃面包,旁边有人在旁边哼歌,声线温润好听让我不知不觉就听完了整首。 我回头想看看是谁唱的,不期然和沈砚对上了视线。 我被这一眼乱了心跳,不自觉攥紧了指尖。 沈砚说:「抱歉,打扰到你了吗?」 「没有。」我顿了顿,轻声说道:「很好听。」 不仅没打扰,我还贪心的想多听几遍。 我鼓起勇气问:「你能再唱一遍吗?」 沈砚微微垂下眼皮:「你还想听吗?」 「可以吗?」 「可以。」 我和沈砚并排坐在一起,我的耳边传来了少年干净清冽的歌声,夏日的蝉鸣也在为他伴奏。 一首歌结束我也没听清里面在唱什么,因为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 只是听他唱歌就激动成这样。